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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人是很奇怪的一种动物，尤其是面临险境，在生命受到威胁时，表现更是极为诡异。有的人为了在水下活动自如，将队友当做肉盾举起，有人却为了相识不过半月的人能多喝一口水，独自奔袭上百里路。

    将队友当做盾牌的人保住一条狗命，奔袭百里的人却死在守护战友的路上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世事无常，生命可笑又可叹。

    小小伏在老范胸前，泪水冲刷出两道泪痕，缀珠状的眼泪混杂范离的鲜血，在不大的细腻沙滩开出淋漓的血花。小小不知道心头为何会疼，胸口为何会堵。

    本就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战友，山西汉子留给自己的印象不过是沉默寡言、泯然众人的书店老板，那种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，没有曹云华低调中显赫的家势，没有卢瑟忧郁的外表，甚至平日里与自己交流还不及未毕业大学生李长安。

    可就是这样一个人，这样一个没有存在感的瘦弱男人倒在面前，自己为何会感觉心口宛若刀割。

    是因为他救了我？

    杜小小说不清楚，理不清楚。她紧紧抓住范离的手，直到手心的温度消失。

    将老范的双手抱在胸前，从腿上拔出伞刀，缓缓站起身，肿胀的双眼，一片血红。

    ....................

    嗤！

    特种钢材合成的刀刃，轻易划开蜥蜴人颈间的皮肤，绿色手臂上的骨矛斜着扎向卢瑟脑袋。

    艹！

    卢瑟大吼一声，剑心偏转弧度，流光一闪，握住骨矛的绿色手臂与蜥蜴人的身体断开连接，颈间的皮肤被划开，蜥蜴人用仅剩的一只手握住脖颈，失去手臂的疼痛让它发出嘶哑的吼叫。

    “叫尼玛！”

    “我艹你大爷！”

    卢瑟脚踩断臂，抽出骨矛，对准蜥蜴人手指的缝隙猛戳进去。

    骨矛并不锋利，蜥蜴人的皮肤却显得韧性异常，未能洞穿对方脖子，让卢瑟心中无名之火熊熊燃烧。

    立马放弃用对方的武器攻击，快速围着蜥蜴人旋转，剑心在对方脚跟，腿弯，臂肘，脖颈间留下痕迹，将蜥蜴人所有肌腱瞬间砍断。

    失去肌腱连接的蜥蜴人瞬间瘫坐在地上，却让本想虐杀对方的卢瑟突然脑中一个激灵，老范的死让他无形中进入一种迷失的状态，只有敌人的鲜血和哀嚎才能将心中的暴虐缓解。

    小小突然出现在卢瑟身边，手中的伞刀划过蜥蜴人脖颈，却没有一下砍断，红着眼睛的妹子仿佛入魔一般，伞刀照着一个地方疯狂突刺，卢瑟恢复清明，拉住小小的胳膊，看到对方眼中的血红。

    心道一声不好，这是战场创伤性应激反应，因为身边的战友或者亲人被敌人杀害，内心的恐惧和仇恨同时点燃，让小小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躯壳。

    一刀砍飞蜥蜴人头颅，将半截身体踹飞，死死抱着对方吼道。

    “杜小小！你醒醒！”

    “杜小小！”

    “范离叫你！”

    怀中以往柔弱的身躯不安的挣扎，迸发出巨大的能量，卢瑟呼喊几次没有任何反应，直到喊出老范的名字，妹子眼中的红色渐渐褪去，变得清澈。

    “范大哥！范大哥他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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