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爱琴海沿岸,埃伊纳岛。 这座小岛位于萨罗尼科斯湾内,向西向北分别与科林斯城和雅典城隔海相望,自古以来便是重要的贸易港口。 这里属于地中海气候,北部为平原和丘陵,中东部有低矮山丘,除小麦外,当地居民还种植葡萄,橄榄,无花果等经济作物。 埃伊纳岛上最大的港口城市是与之同名的埃伊纳港,这里的商贸来往较为频繁,与阿提卡地区的比雷埃夫斯港距离很近,航运便捷。 卢波·贝尔纳格独自坐在一间破旧不堪的酒馆中,扭过头望着窗外繁忙的城市。 时值深秋,夏季的烈阳逐渐黯淡下去,雨水多了起来,地中海沿岸温暖湿润的冬季即将来临。 主道成肉身的1453年似乎并不想默默离去,依依不舍地向世人告别。 “多事之秋,不是吗?” 一个声音响起。 “当然。” 卢波附和道,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一擦同样脏兮兮的杯子,将杯中浑浊的劣质葡萄酒一饮而尽。 “听说了吗?就在不久前,波尔多向法兰西人投降了。” 卢波沉默着,继续向自己的酒杯中斟上劣酒。 1453年7月17日,法军在卡斯蒂永大破英军,施鲁斯伯里伯爵当场阵亡,英格兰王国在加斯科涅地区的驻军一扫而空。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,法兰西军队在阿基坦和加斯科涅地区攻城略地,英格兰王国再也无力阻挡,眼睁睁看着一座座城市落入法兰西人手中。 10月19日,波尔多城宣告解放,其余诸城也相继向法王查理投降。 至此,英法百年战争结束,这场绵延百年,历经数代君主的战争以法兰西国王查理七世的全面胜利而告终。 英格兰的金雀花王室不仅没能拿下法兰西王国,还几乎丢失了自己在欧洲大陆上的全部领土,其中就包括被他们统治了整整三百年的阿基坦公国。 见卢波不搭腔,酒客有些失望,随即转过身,和另一个中年男人攀谈起来。 “今年真是乱啊,从西到东,到处都在打仗。” “意大利还在打?” “可不是嘛!” 酒客谈及家乡发生的战乱,言语中透着一丝愤怒。 “别人打仗,最多几个月,痛痛快快打完,老百姓也能过上一段安定日子。” “我们那里倒是好,从年初打到年末,还没有收手的迹象。” 酒客一拳锤在桌上。 “现在战况如何了?” 周围旁听的客人们都来了兴致。 “还不是老样子,米兰单挑蒙费拉托和威尼斯,佛罗伦萨和萨伏依隔岸观火,派出佣兵支援。” “打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进展,这不是白白折腾人命吗!” “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,唉……” 酒客提及这些,眉头间浓郁的哀愁怎么也化不开。 其余客人们见此情形,适时将话题岔开。 “听说英王亨利六世是个精神病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?” “是真的,光是今年就犯了好几次病。” “那现在的伦敦谁说了算?” “不好说,亨利六世第一次犯病之后,约克公爵理查德担任摄政王,组建摄政议会,总管国内大事。” “但是谁都清楚,玛格丽特皇后恐怕不会轻易交出权柄。” “等着吧,估计马上又有好戏看咯。” 卢波自顾自喝着酒,听着酒客们越聊越大胆,将话题最终延伸到玛格丽特王后的情人上,彻底失去了兴趣。 没等到想等的人,卢波站起身,掏掏口袋,摸出几枚银币,正准备走人。 “久等了,这顿我请。” 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,一双大手将卢波重新按了下去。 “内森,我以为你换了主子,也许能改改迟到的坏毛病。” 内森眉头一挑。 “你去问问阿丰索国王和伊萨克皇帝,我什么时候在关键时刻含糊过?” “你的意思是,和我的见面可有可无?” “这酒真难喝。” 内森岔开话题。 第(1/3)页